李墨白晚上果然来了，赵砚秋放开手中的小猫，猫儿如水一样，毫不留恋，咻的一下就跑远了，“可想清楚了。”赵砚秋换了个姿势继续坐着，只是怀中空空，她便把玩腰间的玉佩。
“殿下可明白自己所说的意思？”李墨白不答反问。
赵砚秋歪头看他，一脸不解，“本来明白，你这样说我就不明白了。”
李墨白挨着她坐下，似乎要耐心解释，“殿下，所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然要放我出去，可是确定自己能办到？”
“啊？”赵砚秋微微张口，有些惊讶，随即坚定道：“原来是为了这个，你担心的也有道理，你放心，既然答应你，我自当尽全力。”
“尽全力？有些事或许拼尽全力也未必能做到，”他说着，神色似乎有些悲伤，声音也愈发低沉。
拼尽全力也不能做到，这句话正合赵砚秋的心事，她不由默默念着这句话，想起自己前程不知，生死难在掌握，心中不由百感交集，眼中也少了几分傲气。
“就算拼尽全力也做不到，但努力了，也不至于后悔不是？”赵砚秋鼓气笑容，打起精神，“我去向母后说，成或不成，与你也没什么损失，你只管放心，我说了尽力，就会尽力，绝对不是随口说说而已。”
“殿下已经不记恨我了？”赵砚秋忽然感觉自己被人从身后抱住。她正要回答，口却被捂住，一股热意，从身后抵达全身，赵砚秋下意识挣扎，却发现怎么也挣脱不开，身后人将头靠在她的左肩，低沉的声音从她的耳边贯入脑海中，“殿下，那日是我不好。”他仍旧捂住她的口，他想听她的回答，想听她的声音，却也害怕听到她的答复。
那日，只要些许几个字脑海中就不由浮现出叫人耳热的画面，人生至喜，莫过于红烛灯下，她的面容，他做了近两年的良娣，与她同房半年，从未越轨，太子总是喜气洋洋的从外回来，见了他，也是有说不尽的话，笑不完的事，他原以为只要能看见她的笑容，就满足了。然而他终究是高估了自己那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他没忍住，于是一夜美梦，第二日他还沉浸于那份快乐中，她却早早走了，从此也恼了他。
紧贴着，熟悉的香气萦绕鼻尖，让他不由更加抱紧了几分，怀中人也愈发挣扎了，一样回想起昔日纠缠，赵砚秋脸红耳热，尽力挣扎，然而她越挣扎，那手就束缚的越紧，“你……放手，”赵砚秋低声怒道，身后人丝毫不为所动，无可奈何，实在是扭得疲惫了，赵砚秋放松一会，低头百年看见那玉样的手上有着一道浅浅的伤痕，自然是上次她掐的。
心中一动，赵砚秋扭扭头，知道她要转身，李墨白果然松开手，如此换个了坐姿，二人对望，赵砚秋从他的额头扫到眉宇再到鼻梁，之后是下巴，最后是肩头，李墨白见她眼中的自己，她看得越久，他的心跳的越厉害，最终她低下了头，低声痛吟，她在咬，狠狠的一口。
她果然没忘，也不会原谅。
李墨白松开了手，赵砚秋呸的一声，怒目圆睁，望着他，虽然想骂人，却不知道该怎么出口，“不要脸！”她涨红脸，起身就要走，被一把拉住，“殿下可还记得刚才的话。只因为如此，殿下就放弃方才所说了吗？”
赵砚秋难以置信看他，他还好意思提，她诚心待他，谁想他却恩将仇报！
“不过片刻，殿下心思便如云如海，瞬息变动，届时到了皇后娘娘面前，殿下是否亦是如此呢？”李墨白仍旧拽着她，这下，赵砚秋却没挣扎了。
“废话少说，你到底想怎样？”赵砚秋脸上褪了红热，怒气也暂消。
李墨白仍旧拉着她，轻声道：“我不是早就说过，殿下究竟是怎么想？为何决定送我出宫，是一时兴起，还是早有准备，是为了我，还是为你，亦或者为了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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