铅笔落在纸张上，一圈一圈描画着，沙沙地为自己的消亡哭泣。
有人贴着耳朵在讲悄悄话。
“你不知道吗？关盛他爸爸坐牢了！”
“不是吧？犯的什么罪啊？”
“具体我也不知道，听说是政治层面的……”
关盛握紧了笔头。
如果他听力差一点就好了，这样就不会因为那些闲言一道题做了十分钟。
“嘿，关盛！踢球去不？”黄黑相间的金色足球放在他桌上，一排白牙咧开。
滕川还跟以前一样，笑得像个傻子。
“滕川怎么还和他玩啊？”
“肯定是被骗了呗。”
窃窃私语传进关盛耳中，他低下头，“不去。”
“天天待在教室，以后可就成关瞎子了，走——”滕川一把捞过他的手臂，将他半拽着拉出去。
“等等！”
“等什么等，一会儿没地方了！”
关盛在楼梯口拉住了他，“滕川你……难道没听说吗？”
“什么？”
“我爸的事。”
“哦，听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