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五爷还是不依不饶:“卜大爷,我麻老五一向是敬着你的,可今日你这娘儿们的做派就不值我敬了……”

    卜大爷真就成了娘儿们,麻五爷这么伤人的话,都没激起卜大爷赴死的决心。

    卜大爷再不提去死的话了,只一味大哭不止,边哭边说:“你们都想我死,我……我还偏就不让你们顺心!我……我倒要看看你……你卜守茹和你……你麻五爷会……会遭个啥报应……”

    再上轿时,卜大爷不闹了,脸上的泪也擦干了。

    以死相逼的最后一手使完,卜大爷再没啥对付闺女的办法了,只好先认了命,定定地在轿里坐着,装出一副荣归故里的样子,且装得很像回事。

    到了村里,也不提城里的事,卜大爷只对一村的亲友们说,自己是得了瘫病,不能侍弄轿子了,才把城里的轿号交给了闺女,自己乐得享几年清福。

    然而,到得第二日离别时,卜大爷却当着麻五爷的面,对卜守茹说:“妮儿,老子今日当面给你说清楚:我卜永安不会认命,更不会毁在自己闺女手里!老子还要重回石城的!一定要回去!老子是爷!是爷!这话你给老子记住了!”

    卜守茹笑道:“真有那一天,我就跪在城门口迎你!”

    卜守茹认定这是疯话,回城的路上就对同坐在八抬大轿的麻五爷说:“我爹是被轿子搞疯了。”

    麻五爷笑了笑:“可不是疯了么?不疯会把你这俊闺女许给老不中用的马二爷么?当初,你爹提起这话头时,我就说他是疯了。你爹偏说我不懂,非要我立马去找马二爷谈……”

    卜守茹不愿扯这话题,又叹了口气说:“乡下空气好,在乡下呆上几年,我……我爹那疯病或许会好些。”

    麻五爷摇摇头道:“好不了的。男人的心你不懂,我懂。你小心了就是,你对你爹再孝顺,他还是要和你作对的,从今日开始,你爹最恨的人再不是马二爷,只怕就是你卜守茹了!”

    卜守茹苦苦一笑:“他若真这样,我也没办法……”

    麻五爷胸脯子一拍:“有我在,你就有办法!五爷我是断不会看着你爹和马二爷难为你的!”

    卜守茹凄哀动人地冲着麻五爷微微一笑,点点头说:“那我今后真就仰仗五爷了!”

    麻五爷道:“好说,好说!”

    这么说着,麻五爷的心已乱了,两只色迷迷的眼老在扒卜守茹的衣裙。满眼都是衣裙下那雪白的软肉。还一遍又一遍想像着把卜守茹扑倒在地上的景状。

    在麻五爷看来,卜守茹已是他碟中的菜了,他是想啥时吃,就能啥时吃的。按着卜大爷的意思撮合这门亲事时,麻五爷就想过,他是为马二爷帮忙纳妾,也是为自己讨个长远的便宜。

    讨便宜的机会现在就在眼前,卜守茹和他同坐一乘八抬大轿,一阵阵脂粉的香味直往他鼻子里钻,他只要伸伸手,那软肉就吃到口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