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人家添丁,那是天大的喜色,总是少不了要给接生的稳婆准备上一份厚厚的喜钱的。

    今天稳婆没能成功替产妇接生,眼见着产妇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了,她连骂了几声晦气之后,就收拾好自己的工具离开了。

    接生的时候出了这种一尸两命的事情,之后一段时间找她接生的活计肯定要受影响。

    虽说难产放到谁家都是一件要命的事情,但是男子并未就这样任难产的妻子自生自灭,而是问家里要了些银钱,用板车拉着妻子进城找大夫了。

    然而男人拉着妻子找了两家医馆,都没有擅长逆转胎位的的大夫。

    这时候人正准备拉着妻子去找第三家医馆,结果中途他妻子竟然清醒了过来,他这才在路上耽搁了。

    看着妻子的脸越来越苍白,男子连问了两家医馆,心里也明白自己离家时带上的那点银钱恐怕是不够救下他妻儿的性命。

    他老娘是个既冷静又冷血的人,哪怕是在儿媳妇性命攸关的时候,她也只愿意拿二两银子出来。

    在她看来,这二两银子花出去也足够肉疼的了,自家儿子虽然成了一次亲,但是儿媳妇难产,眼见着大的小的都保不住了。

    要是不花这二两银子,等儿媳妇去了,家里再添上几两银子,也足够给儿子再娶个新媳妇了。

    然而夫妻俩过日子,男人对自己的妻子还是有感情的,现在他的妻子还活着,他就没有心思去想以后该怎么办。

    男人拉着妻子进城,最开始还想找个医术高明的大夫,把他的妻子和孩子都保住。

    但是现在他连着在两家医馆都碰壁,心里已经只剩下想要

    保住妻子性命这么一个念头了。

    至于孩子,只要他妻子这次能够没事,他们还这么年轻,孩子以后总归是能再要的。

    弄清楚所有的事情之后,杜夏有些唏嘘的朝身旁的宋嘉言问道“京城这么多的医馆,竟然没有会正胎位的大夫?”

    宋嘉言斟酌着回答:“精通妇人病症的大夫本来就少,医术稍微好一点的,要么被高门大户养在了院里,要么就被各大医馆请在医馆里,想来是这位大哥的运气不好,才会连着去两家医馆都没寻到精通此道的大夫。”

    宋嘉言说完,还不等杜夏反应,一旁的汉子就连忙点头道:“这位公子说得对,前面那两家医馆都是说他们会正胎位的大夫出诊了,不在医馆里。”

    看着面如金纸的妻子,男人不由得悲从中来,忍不住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