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小友,你醒啦?”

    眼见着祁央悠悠转醒,那张本就在她视线里放大了不少的脸又扩大了几分,显然是对方又是好奇地凑过来了点。以祁央的角度来看,老者虽然脸上遍布皱纹,须发皆白,但是从外表和神态上看,却充满了完全不符合他年龄的异样生机与……

    活力?

    “小姑娘?说句话呗,嘿。”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在有点呆滞的祁央眼前挥动了几下。

    老者这会看她的神情是一顶一的好奇,间或还夹杂了一些彼时祁央还不甚明白的“为孩子婚姻大事操碎心的老长辈”的审视打量。

    祁央眨巴了几下眼睛,随即就收到了无奈脸233传来的前情回顾片段。意识到自己触发了什么了不得剧情的祁央大惊,几乎是立刻就从先前恶战的疲累中完全恢复了过来,用一中她从未有过的速度唰地弹起身就要行礼:

    “弟子季冉沫拜见掌门。”

    结果她不光还没说完话甚至连身子都没矮下去呢,身体就被一股极为柔和的力道轻轻托住。

    参拜的礼数被不着痕迹地止住,祁央抬头对上了一双和蔼的眼眸。

    “此处并无外人,你又重伤初愈,何必拘谨于这些繁复的礼数?”老人挥了挥手,连说话的口气都不自觉地随意了起来,“而且这么些年来,老夫早已把姣姣当做亲孙女一般看待,她放在心尖尖上的人,老夫焉有不疼的道理?”

    “师父……”

    当了挺久的透明人的容成姣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红着耳朵尖,嗫嚅着扯了扯他的袖口,结果对方不仅不予理会还把她老底兜了个一干二净:

    “虽说你是体修,但是之前打下的底子到底不如姣姣,难免醒的就比她迟了那么一点。但是沫沫我给你说,你昏迷着是不知道,这不省心的臭丫头自己伤还没好利落,稍微能转转眼珠子了就不要命似的守着你,端水送药的非要事事亲为。”

    祁央慢慢瞪大眼。

    “对了,姣姣你不打招呼抢的我的宝贝丹药,老夫可记下了!还有你心急炸毁的丹药炉!等你完全好利索了就去给我采集玄铁去!”吹胡子瞪眼地发泄了一通,老人又转回头朝祁央哭丧起脸,“唉,可怜我一把老骨头了,刚出关没多久,收拾完场子不仅还要被呼来喝去的,连一屋子宝贝都难免惨遭屠戮,果真是女大不中……”

    他越讲越来劲,连喊祁央的称呼都变了,搞得两人像极了同一条战线的亲密战友,只是光顾着自己一时口快的他并没有注意到身旁少女终于如火山喷发一样暴起的身影。

    “楚怀道臭老头儿你不要什么话都对沫沫说!若是把她教坏了,你的宝贝药炉绝对留不下一个活口!”

    容成姣像一只暴躁的小花猫扑上去,红着脸先作势要捂住老者的嘴,见不得手又转而开始进行物理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