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容成姣一同从班主任办公室走出后,祁央见她神情还有点恍恍惚惚的,不免笑着打趣:“怎么了?是高兴得说不了话了吗?还是说,容成姣小同学在发愁用什么样的借口可以逃避掉那个赌约吗?”

    “才没有呢!我可是愿赌服输的好孩子。”容成姣用屁股挤了一下祁央,故意把她在走廊上撞出老远后,又任由对方颠颠地再蹭回自己身边,“况且这件事本身最后得到好处的人还是我,回头还要请你吃顿好的聊表谢意。至于现在……说吧小学霸,你有什么要求?”

    前行的脚步忽然顿住,祁央沉默着站定,呆呆凝望着虚空的一点,任由来来往往毫不相干的学生同她们擦肩而过。过了很久,她的目光才重新聚焦。

    祁央转向容成姣,笑意嫣然,漫天的夕阳将她的脸颊也渲染出一片暖色。少女立在不远处,天边堆积着大团的火烧云,斜阳投射下的愈发浓郁的金色辉光将她温柔包裹,似一幅浓墨重彩的油画,也如堕入凡间的至高神明。

    “对不起,原谅我小小的任性一次——请允许我暂且将这个权利偷偷保存下来吧,毕竟我想,现在似乎还不到兑现赌约的时候。”

    容成姣隐约感觉对方的话语中似乎有什么深意,但一时间并未参透。她只是遵循本能地“嗯”了一声,然后毫不犹豫地扣住了对方伸来的手。

    奇怪的语气转瞬即逝,在祁央转回身时,她又成了那个致力于沙雕的小白花。

    只是在她欢快转身的刹那,许是过于激动,原本一直乖巧被塞在领口深处的比翼鸟项链也短暂地来到外头透了口气。吊坠晃悠了一下,堪堪来及折射出一点光芒,就立马被主人的无情铁手抓住塞了回去。

    到晚间自习时排名表正式在班级公布,祁央和容成姣都没有再去凑前面那个热闹,而是各怀心事地坐在位子上。

    说句实话,就算祁央在补习过程中隐约猜到了容成姣底子不差,她也没能想到这个人成绩进步的速度能和坐火箭一样快。

    在她同233仔细分析过后,祁央只能半信半疑地得出一个结论——容成姣是个“假学渣”。

    她是不爱听课、喜欢逃学没错,但是除了一个极为灵光聪明的脑子外,她现在的进步成果必定也离不开一个良好的学识基础,毕竟,光是两个月的恶补是远远不够的。他们斗胆猜测,容成姣原本应该也是个大不离的学霸级人物。

    至于她当初明显表现出来的对学习的厌恶和懒散,显然另有隐情,只是现在祁央暂且还没有找到原因罢了。

    当然,祁央衷心地希望,自己努力想探索到的真相不会成为潘多拉魔盒。

    手中的黑色签字笔无意识地在纸上涂涂抹抹,祁央自然完全没有容成姣画自己时的神韵,最终只能在草稿纸上搞出来一个四不像。

    由于之前的问题一时间也搞不出个所以然,祁央果断将之抛在脑后。

    玩心大起,祁央有模有样地学着在旁边打了个箭头,大大写上“容成姣”三个字。末了,她想了想,感觉好像还缺了点什么,于是提笔在旁边悄悄地补充了几个小字。

    谁知刚刚写完,祁央正陶醉在自己的大作中,面前的白纸上冷不丁投下来一小片阴影。

    “你、在、画、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