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里暗暗道歉,准备在之后再给这个伙计补上一个辟邪祈福的法术。
“完了完了。”
之前那个年轻人去而复返,一拍脑门:“忘买颜料了!”
他又掏出自己的支票簿,对卫南平道:“抱歉抱歉,我之前忘了买几种颜料,能让我先把订单补上吗?”
卫南平迟疑地看了他一眼,把手上的法诀消了:“请便。”
伙计于是不再管卫南平,转过身去问那个年轻人:“谢先生,您要补哪几种颜料?”
原来他姓谢。
卫南平心想。
姓谢的年轻人一张口,熟练地报上了十几种颜料的名称:“南赭、石黄、石青、石绿、管黄、广花、蛤粉、胭脂、朱砂、泥金、泥银、藤黄、曙红、铬黄、净矾、胶矾。除广花和胶矾要八两以外,其余的都要四两。和我之前的订单合在一起,还需要再登记一次户籍编码吗?”
伙计将他所要的颜料都列在一张单子上,装进橡胶小筒里,塞进管道:“不需要。一共三十二贯整,还是用支票么?”
年轻人点头:“还是用支票。”
他又把那本薄薄的支票簿掏出来,写下新的一张,递给伙计。
趁着伙计低头摆弄差分机的空当,他飞快地向卫南平眨了眨右眼。
卫南平偏过头去,不再看他。
我知道你叫什么了。
他想。
那张支票底下龙飞凤舞地签着两个字:谢棠。
将谢棠的新订单录入差分机之后,伙计又问卫南平:“抱歉,可以出示一下您的户籍编码么?在本店购买朱砂和藤黄需要登记。”
卫南平故作为难地道:“我的户籍证件落在家里了,可以只说证件编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