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福山和郑丰海父子俩拼了命的掩饰,却依然逃不出朱氏的细心,某一日郑慧慧带着新鲜的羊奶来看望她。
她和郑慧慧交谈了一会儿,突然问到,“那日我生产,可是慧慧帮忙接生的?”
郑慧慧点头,“可不,你是不知道,我当时吓的手脚都打颤,这刨腹取子谁见识过?要不是裴先生说保你性命,我都的吓掉了魂呢。”
“保我性命?”朱氏低低的重复了一遍,她脸上温柔带上了些许伤感,“所以,大人和孩子只能保一头,福山他选了我对吗?”
“...这,嫂子,你和孩子这不是都好好的,山哥也是在乎你。”郑慧慧想起那个早夭的孩子,忍不住握住朱氏的手,安慰她,“山哥和你都好好的,你们这个家才不会散。”
“我知道。”朱氏反握住她的手,眼泪吧嗒的掉,“我知道,慧慧,只是一想到我的命是用孩子的命换来的,我这心...”
“嫂子...你...”郑慧慧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只得焦急的安慰她,“嫂子,那孩子身子骨太弱了,比他两个同胞兄弟小了一整圈,就算足月了也难以养活,你可别太伤心了,最起码这两个孩子都健健康康的,他们俩还需要你好生养着...”
朱氏一听,全都明白了,眼泪掉的更凶了,反复的重复着,“我知道,我都知道。”
郑福山进来一看,连忙抱住她,“阿柔你这是怎么了?阿柔,别哭,别哭。”
“山哥,嫂子知道了你家小四的事儿了...”郑慧慧也有些急,看着在郑福山怀里泣不成声的朱氏,眼眶也红了。
都是母亲,她对朱氏的伤心也能感同身受,抹了抹眼睛,“山哥,你和嫂子好好说一说,还有这两个小的,总要迈过去这个坎才行,不然他们俩怎么办?”
郑福山抿着嘴,听完她的话,点头表示赞同,“我晓得,慧慧你去厨房吧,帮我做一下饭,麻烦你了。”
“哎,我这就去,羊奶我也拿去煮了。”
朱氏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眼睛都肿了起来,“福山,你跟我说说小四吧。”
“阿柔,小四很好,眉眼、嘴唇都像你,鼻子像我,耳垂上还有颗痣,就是个头小了些,很是秀气...我把他葬在了大北山上,是裴先生给点的穴,就在郑家的最初的祖坟里。”
等到夫妻俩的情绪都平静了不少,郑福山才问她,“阿柔是怎么发现的?”
朱氏靠在他怀里,“本就是我怀胎七个月的孩子,我还能一点感觉都没有?虽说裴先生当时没告诉我腹中有几个孩子,但我凭感觉就知道绝对不止一个,看到他们两个小的,心里却依然觉得不对。”
“总觉得,应该不止他们俩才对,后来悄悄观察,发现你和丰海的喜悦都浮在表面,其实心里还掺杂着悲伤,我就有了不好的猜测,所以刚刚慧慧来,我才试探来几句,没想到...”她说着,又哽咽了起来。
这就是身为母亲的直觉吧,朱氏只是怀疑,因而试探了一下郑慧慧,没想到真相这么令人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