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不会想杀殿下,殿下误会了。”而季子白也终于开口说话了。

    “如果云儿还不高兴的话,那以后孤都让他蒙着眼来,这样便是什么也看不到了,如何?”

    云容当然知道季子白武功了得,蒙眼而行或许对他没有一点阻碍,但是只要季子白跟着,他就不会自在:“那他遮着眼,能保护得好?”

    “可别小看了季将军。”

    看来霍仪是铁了心要在他身边留个人,此事关乎性命,云容又与他说不通,他也素来不是善言的,于是有些急了:“可我现在都说了这些,他听到了,以后肯定怀恨在心。”

    但不等霍仪回答,季子白就先一步铿锵道:“末将绝不会对殿下怀恨在心。”

    “你……”云容有苦说不出,这两人像是唱戏似的一出一出接着,霍仪要季子白留下,季子白就非要留下,但是云容觉得他不安好心。

    云容还在心里气闷,霍仪也看出了他的不高兴,但是并不打算改变想法,他低声哄云容:“孤知道孤让他一直跟着你,你不喜欢他,加上季将军本来冷面阎罗一样的,也不是个讨喜的,你这样胆小的肯定怕,但是他很忠心,会好好保护你的,有孤在他也只会保护你,不会伤害你。”

    但云容还是觉得,季子白不单单像是会保护他这么简单。

    他一般是很难扭转霍仪做出的决定,所以这次的挣扎到底是失败了。

    襄国的冬没有大夏的深寒,但是寝殿里还是烧着地龙,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冷意。

    殿内的宫人都被霍仪遣了出去,季子白也退到了外面。

    霍仪牵着云容的手往内间走,好像这里是大夏王宫一样,犹豫了片刻,云容还是说:“王兄给王上安排了宫殿下榻,王上若是要休息的话,我送王上过去。”

    他不想把昭颐宫变成瑶台宫。

    霍仪如何听不出他这话里的意思,他不轻不重地捏着他的手,不急着回答,一路拉着云容去里面坐下,把云容抱在身上,便是软香入怀,这才说:

    “还记得孤之前说过的话吗,孤放襄国恢复至今,不是为了让云儿跑回来之后就疏远孤的,孤只是希望你能安心留在孤身边,襄国在,你不会无依无靠,不会难受,孤是希望你听话,你可不许忘了这些。”

    云容便知道自己说错话了,霍仪他在不高兴。

    之后的事也证明霍仪心情确实不大好,一个下午他抱着云容,没怎么说话,像是在沉思什么,云容因为之前中毒一直没恢复,身子很弱,所以经常倦累易困,最后就这样迷迷糊糊地靠在霍仪的怀里睡了过去。

    霍仪嗅着他身上的香气,带着人去了床榻,云容睡得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