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老太太骨子里是有些守旧的。

    周姨打开房门,入眼便是一片古色古香的中式装修,鼻子里的檀香味儿也更浓了些。

    傍晚时分,一抹残阳透过落地窗洒进来,便是这没开灯的房间里唯一的光源了。

    周姨一时有些不适应这房间的光线,视线小心翼翼扫过一遍,才瞧见躺在阳台藤椅上的老太太。

    房里也没开空调。

    老人手里一把蒲扇晃晃悠悠,惬意悠闲。

    “老太太,您料得不错,少奶奶果然回来了。”

    周姨朝藤椅方向走了走,先是汇报刚刚楼下发生的事情,“按照您吩咐的我已经叫人将她挪到偏楼去了,宅子里通风报信的佣人也辞退了。”

    “嗯。”闻言,老太太淡淡应一声。

    不怎么感兴趣的样子。

    周姨知道老太太性子淡,对她的反应也是习以为常。

    “老太太,还有件事儿,我思前想后也不知道该和谁说,现在您回来了,我思量着还是和您说一声。”周姨又往前挪了挪步子,恭恭敬敬的微弯着腰。

    天色暗淡,这个距离周姨才看清藤椅上的人是闭着眼睛的。

    那把蒲扇始终摇摇晃晃,带出一阵轻风。

    等了会,没听见回应,周姨心里倒也有数,老太太这意思是可听可不听。

    体会到这层意思,周姨便又开口,“不知道您对二小姐那位婆婆有没有什么印象?也不晓得哪儿牵出的孽缘,前些时候我去医院给少奶奶送饭,竟然听见她对着二小姐的婆婆喊妈。”

    周姨自个儿没有子女,因此这些年对慕家的两个孩子格外上心。

    一个多月前这桩事情始终让她有些困扰。

    原本想打个电话给二小姐说说这事儿,但思前想后,二小姐现在怀着孕,和她讲这事儿不等于给她添堵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