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提着菜进屋,戴宝昔率先占据了主厨的位置,穿上围裙。

    “今天约会,我做大餐,你打下手,顺便观摩学习。”

    裴耿拿出土豆青菜葱蒜,摆在一旁,只字不语,脸色看着像生闷气。

    今天首次教他下厨,要教的东西不少,戴宝昔先从简单的拍蒜开始。拿起方正的大菜刀,摆上没剥的一颗蒜,横刀“砰砰”几下拍扁它,蒜皮裂开,轻易就剥掉,再横竖切得碎碎的,放小碗里备用。

    她转头看他:“很简单吧。”

    裴耿捏着鼻子,不习惯大蒜冲鼻的气味。接过菜刀,有样学样的在蒜瓣上磕碰两次,连点皮都没蹭掉。

    戴宝昔:“……你是信佛的吗,不敢杀生啊?”

    他摇头:“不信教。”

    “那你还不用力点,它只是颗蒜啊,你这样连蚊子都拍不死,白费你这一身肌肉了。”

    说得裴耿不服,立马用力拍下去——

    蒜瓣从刀下滑走,飞出了窗口,奔向自然的泥土,魂归故里。

    两人一时看着窗外呆滞。

    戴宝昔把他挪到灶台的角落:“你在这里慢慢练,练好了再叫我。”

    裴耿面对蒜瓣,像被气味抽走力气,沉着脸拍蒜。

    她则架上炉子烧水焯肉,哼着小调,手脚搭上律动轻微摇摆,简直醉翁之意不在酒。

    裴耿瞥她一眼,便无师自通,把蒜瓣拍碎。

    小调混合拍蒜声和谐交响,屋里两种微妙的气氛相冲,又互不干扰。

    戴宝昔的手机传来简讯,一看是张棋元发来的,和他聊了两句又放下,继续哼着小调。

    她熬上汤,开另一个炉炒菜,只缺裴耿那一点蒜蓉。见他有条不紊地拍蒜,过去身后一看,好家伙,只拍不切,小小只的碗都被撑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