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三人在屋里吵吵嚷嚷说着今天在城里看到的新鲜事,然后被大哥训斥说话要小声。

    直到天黑了,“余家老四”才从书坊回来,手里拿着一本书。

    一进门,又掀起了一阵短暂的喧哗。

    这种客人生机B0B0,模样好看,吵闹也有度,倒是不讨人厌。

    沈家出事一个多月了,看着像是意外,但是店里的掌柜伙计心里都清楚其中有猫腻——最近凡是到甲城找沈家的人,都被官差相看过。

    吓得掌柜如今一听到客人打听沈家,立刻就谎称客房满员。偏偏就是总有漏网之鱼。

    官府办事一向拖拉,这回的客人上午投店,傍晚才有人来办差,来的还是平时最受同僚欺压,经常跑腿的官差。但毕竟还是来了,这差事只怕还有得磨。

    掌柜的心一直揪着,生怕哪天真的T0Ng出娄子来。

    今天又一次平安度过了,有点小波澜更加凸显了生活的美好。伙计不如掌柜心思多,对此很满意,给客人送水的时候,笑容也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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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亏你们考虑得周全,不然,我只怕也和嫂嫂一样……”想起了嫂嫂,沈星娆的脸sE变得很凝重。

    原本她在给余枫拆发髻,想到这些伤心事,她的手无力地滑落而下。

    余枫身量尚未cH0U长,个头与沈星娆相当,唇红齿白发乌眸黑,梳着双挂髻穿上青布掐腰袄,活脱脱就是一个灵动漂亮的小姑娘。这两天他还着实招惹了几波媒人,都被哥哥们以有了亲事的理由拒绝了。

    “别怕,沈姐姐。”余枫用明亮的双眸注视着她,还像闺中密友一样握住了她的双手。

    冰冷的双手霎时被暖柔了。

    “我不怕,有你们在呢。只可惜,城里看来是不能待了。而且我担心,现在最好别去找胡伯。”沈星娆叹息着,侄儿究竟有没有被成功地解救,这个问题她很想得到确切的消息。

    “来日方长。”余松郑重其事地看着她说道。

    还有大仇未报,不能自乱阵脚。如果侄儿尚且安然无忧,对他来说,此刻一动不如一静。

    与他笃定的目光相接,沈星娆沸腾的脑海顿时平静了一些,“我懂,姑且徐徐图之,我能忍耐住仇恨。只是劳烦你们辛苦这一遭,却没有收获,反而惹到了官府的麻烦,大恩何以为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