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定剂,物理降温,血压测量仪,全部招呼到发抖的不不身上,她安静躺在手术台上,迷迷糊糊地看着护士医生忙活不停。

    手术室外,气氛凝重。

    不不从小有个怪病,不到十岁那会儿,几个男孩儿带着她到河边玩儿,看见有个大人在河边宰杀一只可爱的小狗,她顿时嚎啕大哭起来,接着发生了让他们永生难忘的事。

    平时不不也哭,他们欺负她或者她不小心摔跤受伤什么的,她也哭,没什么事情。可那回她哭得格外厉害,哭着哭着,脸色发青,上气不接下气,眼看就要断气,几个小男生背着她就往家里跑,把林爱也吓得不轻,赶紧给穆念打电话让他回来。

    送到医院,不不是冷得浑身发抖,那个时候的穆东阳就抱着小丫头不撒手,脱了自己所有上衣,把她裹在自己怀里给她取暖。

    体温计一量,42度,吓坏了所有人,医生还来了句‘还好送来的及时,要不然就没命了’。

    想想都后怕,林爱是千叮咛万嘱咐以后带着小丫头出去玩儿的时候要注意。

    在意的很长一段时间,也没找到不不的病根,后来也没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医生给她全面体检了也说不出来个所以然。

    大家想着可能也就是偶然,便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这样可怕的事情又一次发生。

    不不高中那会儿班里有个霸道的男孩儿要她和他交往,不不没同意,那男孩儿发疯了一样把不不锁到教室里,手里还拎着一把刀,逼她和他交往,不不又一次撕心裂肺的哭了回,后果很惨痛,不不愣是在医院住了小半年才出院。当然,那个逼不不和他交往的男孩儿也没再出现过。

    经过那两次惊心动魄的刺激,大家也就知道,不不哭可以,但万万不能大哭,当她开始发抖时,那就已经大事不妙,所以刚刚许重庆推门看到床上发抖的不不,慌了。

    “给高祎打电话了吗?东阳醒了别让她说不不的事儿。”南千军担忧问颜术。

    颜术摇头,“打家里电话没人接,高祎的号码我这里没有。”

    许重庆眼色一沉,“坏了!”

    南千军、颜术看向一惊一乍的人,许重庆掏出电话,给高祎拨了过去。

    他去抱不不的时候,穆东阳看上去就快醒了,他很轻很轻,可长年累月的训练,穆东阳还是很机敏的,虽然他病着。

    悦耳的和旋铃声响起,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们三个同时看向声音的来源,几步远处,高祎手里拿着电话,跟在满眼杀气虚弱的穆东阳身后。

    许重庆从穆东阳房里把不不抱出来时穆东阳就已经意识清醒,之前不不拉着他手,他以为是场美梦,便放纵自己放松,接纳她。后来许重庆进来,他已有所察觉,他们前脚刚走,他后脚就拔了输液针,不听高祎的劝告,直接来了这里。

    梦里不不依赖他,像过去一样,梦里不不哭了,压抑着自己,很伤心很伤心,那样的哭泣,最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