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荔被稳稳接住,在惊吓中提起的那口气,得以放松的吐出来。

    她看着曲清眠冷淡甚至透出烦躁的神色,忍不住笑。

    小别扭虽总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但关键时刻却能及时出手,上次差点被狗咬到也是。

    “谢——诶!”桑荔正要道谢,却被少年一把推开。

    他目光冷冷的,就好像刚才不是他将人扶住的,而是桑荔不知好歹撞过来的,整个人都透着股非常明显的郁躁。

    一句话不说,转身就往外走。

    桑荔见少年莫名恼怒的样子,似乎一刻也不愿和她多待,便也由着他了。

    十几岁的年纪,她是不愿意去干涉管制太多的,不然叛逆了怎么办,她愿意给足时间和耐心。

    鉴于刚才椅子有问题,这回桑荔谨慎很多,将另一把椅子使劲摇了摇,确定结实了,才踩上去。

    挂好字画,桑荔满意的环视一圈,屋子不大也并不新,但整洁又井井有条,想着晚上还要邀请邻居来作客,她休息一会又去后厨里做准备。

    曹英绣主要是做些纺织刺绣拿去卖,外加她还种了片菜地,固定给一家小饭馆送菜,桑荔过去的时候,门是虚掩着的,有克制的哭声一抽一噎的传出来。

    “娘……娘亲……我疼……我知道错了……”

    “不许哭,敢哭就再抽你!一点小事都干不好,你还有脸哭!”

    桑荔赶紧推了门进去。

    赵翠翠缩着肩膀站在墙根,抿着唇不敢哭出声,小手微微抬起,有些无措又害怕。

    曹英绣手里握着根纤细的活竹条,满脸怒气。

    “曹婶。”桑荔叫了一声。

    曹英绣回头,脸上带起笑意,随意扔了竹条,又推了赵翠翠一把,“去把脸擦了,像什么样子!”

    赵翠翠五岁多,跟面团子似的还没有长开,四肢都短短小小的,听到母亲的呵斥,垂着脑袋往堂屋后面走,脸颊憋着哭劲涨得通红,眼泪就跟断线的珠子一样往外滚,只不过一点声都没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