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倒是没有生气,难堪了片刻,又努力挂起笑容道:“其实我这个人不太会说话,你别介意。我和简澄就是普通朋友。”

    贺知倒顿了顿,重新看了他一眼,笑道:“你说真的?真的吗?”

    言轲点点头,不知道哪里有假话。“真的。”

    贺知笑了笑,完全没有认同的意思,他一点不觉得言轲说的是真话,他觉得言轲:假、大、空。太会装了,装得都不像个正常人了。

    正常人才不会被人当面怼了,还一句不想还击的。何况还有简澄给他撑腰。说起这一点,贺知还是有些想法,他虽然之前一直没有接受简澄,不过两个人关系不错,简澄也没有特别强求,这段关系里,不论怎么说贺知还是占了不少便宜,狐假虎威的事情他那时候也没少干。

    但贺知自认为自己是有分寸的,或者说既然简澄有心表明喜欢他,那么那些好,是他应得的。

    现在人跑了,要把关系划分清楚,这一点贺知也很明白,很理解。

    可多少有些生理心理上的不适用,简澄要是去追个比他好的,他就罢了,没话说。但是追言轲,贺知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瞧不上,膈应。他自顾自的给言轲便扣上一顶装的帽子,虽然同卢云飞是异曲同工,但出发点却稍有不同。

    从感情角度上说,他比任何人在这方面都更了解简澄,他知道简澄吃哪种性格,知道简澄愿意付出什么,知道哪个点刚刚是简澄想要的。

    倘若言轲行为哪怕傲慢张扬些,贺知不定还觉得亲近两分,还有两分相似相近之处,还有几句言语可共。

    可惜言轲太正了,太伪君子了,太恰到好处的卡到简澄那个点上了。

    完美拿死!

    贺知是不太服气也不太相信的。装,装,装,看你什么时候露出马脚。

    他们来玩得迟,在造浪池泡了会儿水,就差不多到闭客的时候了。天气也凉了下去,水里的热度也随之下降,多呆一会儿言轲就开始打哆嗦,牙齿上下碰起来。

    “我们走了吧,太冷了。”简澄扶了扶他的背心,推着他往岸上走,又笑道:“你也太不经凉了,这一会儿都开始打摆子了。”

    “我小时候就怕冷,我妈生我的时候是高龄,又是早产,小时候就常常生病感冒一类的。以前被人带去水库玩,下水不到两分钟就整个人都青了,过了一会儿就大片大片的起疹子,吓得带我去的表舅裤子都没来得及穿就抱着我跑医院。医生说是冷水过敏。后来长大了就好了。”言轲摸了摸湿润的后脑勺,想起那时的场景傻乎乎的笑起来:“不过现在不会了,就是太冷了的话,容易哆嗦。”

    “你不早说?”

    “还好啦。”

    “真的?”简澄扫过他发青的正在微微颤动的嘴唇,顺着人中一直注视向对方的双眼,水珠沿着耳边的发迹线往下串落,整张脸都湿漉漉的,蓝色的夜光照在这张白皙的脸庞上,更显苍白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