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老爷怒而掀起满是菜肴的桌子,随着玉盘摔裂的清脆声响接二连三的传出,齐老爷重重冷哼一声,转身迈出了门槛。
白衫早已怕的骨头松软,软绵绵的瘫坐在地,那双澄澈的眸底全然都是绝望,任由清平于旁苦劝,白衫一动未动。
为何,为何是她的错,却怨到了旁人的身上?
如今齐老爷已然动怒,那赦十之后的路子,教他如何往下走?
仅是一墙之隔,府外的欢声笑语全然与院内的冷寂格格不入,平添几分不容置疑的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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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左右,偌大的齐府半点声响也无。
赦十孤自坐在廊下,看着手中的簪花银香囊在不同角度幻化成不同的光彩,百般夺目,光怪陆离。
如今街上的百姓还在欢闹,这空荡荡的齐府反倒被衬得像是空寂的野外,万种喧嚣湿漉漉的凝结成一团。
他是睡不着才迈出房门,却也未料想竟不自觉来到了这廊下,满池菡萏娇艳绽放,再无那日的含蓄。
这簪花银香囊上的和田玉纹路此时已尽数拆了去,整个望去仅是一个平常无奇的香囊罢了。
若是白衫见到了这香囊又该取笑他身为个男人不走正道,反倒修复起香囊了。
赦十垂眸落寞一笑,他反倒想去见一见白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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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司的内殿传出轰然一响,随后传出一阵争先恐后的跪地声。
狱头的声音此时显得尖锐无比,她怒道:“干什么吃的?!一个小小的妇人你们都能失手将其刺死,摆在外面旁人又该指皇城司无一人可用!”
狱头气的不轻,胸膛剧烈起起伏伏,淡然的眸底甚至映着几分红血丝。
满殿寂然,无半点的杂音。
狱头气不过,猛然将满桌的奏本全然推到地上,噼里啪啦的声音依次响起,整个内殿无一人敢抬头,而就在此时,忽然听得一阵柔棉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