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妞儿大半夜一人在此是等爷来不成?”

    从昏暗的角落里跌跌撞撞走来个流浪汉。这人形态萎靡,两只半眯的目白通红,眼睛像饥渴许久的人见到食物。

    沐云云抱着包袱警惕着后退,“你别过来,我是刺史府家奴,你动了我可没好果子吃。”

    流浪汉嘿嘿两声,嘴里飘出难闻的酒气。干瘦的手拨开挡在面前的头发,依旧步步向前逼近。

    沐云云无路后退,不顾伤痛两手重力扣向木门。

    “开门呀,求求你们开门吧,求求你们了开门,开门。”门是实木制成,捶打起来并没有太大声响。求救的声音也沉闷的回荡在这条狭窄的街道上。

    喘息声越来越近,那股难闻的酒气另人作呕。

    沐云云侧身避过流浪汉伸来的魔抓。“你想干嘛?”

    流浪汉踉跄的身形靠在门上。

    沐云云只得往河的方向退去。

    爷歇息的院儿在那边,或许还能有一线求救的希望。

    她摸着梯坎慢慢向河岸移去,一脚刚入水就后悔。

    那后院离这里隔着一重重院墙,就是最外面这堵也有四个壮汉重叠之高,哪里能听到她的呼救声。

    流浪汉摇晃着身子,把着边上扶拦一步一阶走下来。

    沐云云数着流浪汉下的台阶。越来越近,她的心也越来越紧。转头绝望的看着一片漆黑的河水。

    难道今天就是她的忌日了吗?

    “来呀,小妞儿!”流浪汉猛地跨过四步阶梯向她扑来,干瘦似骨的手紧抓住她受伤的手。

    “啊!”疼痛让她使不上力,脚打滑一头往水里栽去。

    冬日的河水即使没有结冰,也像冰刀刮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