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苓!”韩离榛追上前来,喊住了她。

    她的脚步一顿,面上已是涕泗横流。乐苓,你究竟是为那个nV子而哭,而是为自己而哭呢?

    他渐渐走近,她听见了他细微的喘息声,不禁大声道:“别过来!”她抬起手,用袖子狠狠地擦脸。粗布蹭过细nEnG的脸颊,将脸搓得很痛。她太过狼狈了,因而不希望被人瞧见。

    韩离榛果真没有走上前,而是站在她身后一丈远之处。

    “我陪你一道回家。”他轻声道。

    她默然,x1了x1鼻子,继续向前走。明月当头,银辉将她的身影照得纤长。他便踩着她影中的发髻,不紧不慢地跟着她。

    “韩离榛。”每隔几步路,她就喊他一声。

    他总是轻应一声。

    “韩离榛。”她契而不舍地喊。

    “嗯。”只是浅浅的一声,却给她莫大的安慰。

    喊了几十声之后,她忍不住问:“韩离榛,你不烦吗?”

    “不烦。”

    “可我都烦了。”她踢了踢脚下的石子,抓起路边一根狗尾巴草,又嫌弃地甩向远处。她蹲了下来。双手环住自己的膝盖,脸埋于其中。

    韩离榛便踩弯了她身边的一丛草,坐了下来,温声道:“乐苓,你看天上的星星。”

    她埋着自己的脸,嘟囔道:“不想看……”

    “你看,星汉灿烂,天河悠悠。”

    乐苓竖起了耳朵,却还是没有抬起头。

    只听他又道:“春夜的天空最为漂亮,g净得仿若泼了墨般,而繁星似缀在其上的宝石。”

    乐苓缓缓地抬起头。韩离榛诚不欺她,夜空中果真银汉皎然,清波流转,汇入一个白玉盘之中。